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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书网 www.qishubook.net,列王春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p; “叔父此去务必保重呐。”无狩看着叔父已然泛着银光的双鬓顿时哽塞起来。

    “报,有一落魄的异族土人带着数人求见。”一个甲士连忙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唐旦心中顿时疑惑,但是他依旧站起身来,命令甲士立刻传来。

    唐无狩也觉得好奇,拭了拭眼眶准备迎客,但是却被唐旦叫人带回了内院之中,因此只能讪讪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第十章良臣

    风疯狂地飞舞着,就像一个秋千,一下子猛烈地晃过,等给了短暂的时间停歇之后又猛然咆哮起来。西方的族群们就是在这样的惶然之中度过的,自然就生就了属于自己的坚强。

    就在镐京沦陷之前,嬴洛的得力战将何孟丹就开始谋划着如何联合诸戎了。

    “西戎、东荒、夏月、巨野四个小族是在大宛的西北部是可以用利益诱之的,而大宛和犬戎必须以力震慑之,方能掌控西北。”何孟丹身高八尺,本身长得魁梧,曾为大宛族白狼骑兵的领将,更加上常年披着白狼衣,便被戏称为白狼王,只不过自从成了嬴洛的部下之后他一直忠心耿耿,因此也在没有中原的人会如此称呼他了,此时他正指着羊皮纸卷上的地图说着。

    “四个小邦虽可以利诱之,可是他们毕竟在大宛的西北,我们要不么就要攀岩过天风崖,要么就要向大宛借道,这如何可得?”一个壮壮的将官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大宛一向以白狼骑兵为傲,况且如今与犬戎和好之后更加飞扬跋扈。主公在的时候我曾多次进言让其早日剿灭其族,以绝后患。”一个身着稳重的中原人铠甲的将官此时向何孟丹说着,而这引得何孟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那个壮壮的将官也看了他一眼,心想:“大抵这位将官不知道何孟丹就是大宛人,而且更不知道何孟丹的绰号。”

    何孟丹也没再多做出什么反应,只是说道:“所有事情皆因犬戎而起,按本将的看法,那西北四邦其实皆是以大宛为榜样,而大宛更是看着犬戎,如果犬戎一旦被破,那自然诸戎归附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说的有理,只是大宛必然是一大隐患,如果我们全军进攻犬戎,势必会导致本部势力空虚。若此时大宛进军本部,势必导致我军毫无退路,到最后腹背受敌。”那中原的将官依旧缠着大宛不放,引得何孟丹再次看了他一眼,先前的第一眼看着可能觉得是好奇,可是后来看的便觉得像是在质问他为何对大宛如此充满敌意。

    “请问大人如何称呼?”何孟丹突然好奇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在下是嬴家家主之侄,名齐,字长行。久闻何大人所带领的狼骑队乃我军之最,于是要求了叔父希望调至骑兵队与大人共事。”嬴齐说着侧身向何孟丹抱拳行礼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长行公子,我乃是一介莽夫,何至于让公子屈尊?”说着却是冷冷地还了一个礼,随后指着地图说道,“当然本将绝对不会放空本部,让大宛趁虚而入。”说道“大宛”两个字的时候何孟丹着实是十分清晰以至于有些刻意地讲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大人想分兵两路,双管齐下?”壮将官问道。

    “木曦你是如何看的?”何孟丹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根据末将的消息得知犬戎先前结下盟约,以大宛王之子为质,一旦犬戎有难,大宛必定来救,而如今已经得知犬戎大举出兵,其现在驻在本部的兵马已然不及我们,只是仍然虚张声势着。”木曦谨慎地分析自己所得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那么大宛将势必成为我首要之敌。”此时嬴齐十分迫切地找到了帐中空隙开始说话。

    “公子觉得我们应该先取大宛?”何孟丹虽然是这般问着的,但是其实他已经觉得嬴齐执着得有点滑稽了。

    “恩,听闻其白狼骑战无不克,所到之处敌军皆会被像羊群一样撕碎。”嬴齐此时似乎有些憧憬般地神往。

    “长行公子,在战火之中没有‘常胜’二字。”木曦似乎有些笑意地说道,只是何孟丹面目格外地严肃着,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回忆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白狼骑从来就没有吃过败仗。”嬴齐依旧年轻气盛。

    “公子能肯定?”何孟丹此时抬起头问道。

    “至少我从未听到过。”嬴齐也是疑惑着看了看何孟丹。

    “或许公子是没有听到过的。”木曦看了看何孟丹,随后对着嬴齐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位大人是听闻过?”木曦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准备好让自己心中白狼骑的不败神话破灭了。

    “公子,战争不会单靠蛮力解决问题的。”何孟丹用严肃的言语回答着,似乎是想结束这一番对话。

    “好了,主公预计也到了镐京了,而且如今还交付我虎符,此番责任重大,我们不能轻视。”何孟丹似乎打断了嬴齐正要反驳的念头,将两人都引到了地图前。

    等到两人都将身体靠拢过来之后,他便指着犬戎的本部说道:“此处据精确消息,大犬将兵士分布到边境周地虚张声势,其实其内部的大军早就已经在数天前就调出了。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何孟丹虽然已经改口把西北那些族群都叫做‘戎族’了,只是始终改不了‘大犬’这个称呼。

    “嗯。我近日在大宛边境的探子确实也说犬戎的边境旗帜招展,总以为要有战事发生,可是迟迟没有动作。”木曦顺着何孟丹所指的地图上的方向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听闻大宛似乎不断在增加兵马,似乎在有所动作。”嬴齐突然抬起头看着何孟丹说。

    “恩,两位所说都不假。”何孟丹耐心地听着他们两个人说完,又在地图上指着说道,“大宛其实是担心大犬内部空虚会引起我们的突袭,最终危及到它在此处的地位,而且它不仅在本部征兵,更在西北四邦强力征调兵马。”

    “这虽然是四方小邦,但是一和起来等于又是一个大宛,其实力不容小觑呐。”木曦点点头说道。

    “因此我们并不能轻视大宛这边。”何孟丹此时用双手撑着身体,抬着头看着两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,“这次开战是不避免的,但是如今这仗怎么个打法还是个问题。各位的意思呢?”

    “大人,如今您已经受托虎符,此类大事应当调集众将商议才为妥当。”木曦有些忧虑地说着。

    “何必呢?骑兵在这里已然能做出决策了。”嬴齐颇为自豪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可是如果要调动其他军队,虽然有虎符,但是也必然要和其他大人商议一下的好。”木曦颇为忧虑地对着何孟丹说道。

    “其实,本将原来并不想调动其他军队,很多大人都随着主公进中原了,所以那些兵士散漫,如果我们需要速战速决,那么用上他们显然有些不妥了。”何孟丹缓缓地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大人难不成欲想偷袭?”木曦问道,显然嬴齐也有这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非也,大家且看。”说着何孟丹再次指着地图说道,“大犬与大宛虽然形式上各自独立,其实两者相为依存,如若一方被破,那另一方势必士气大减。”

    何孟丹看众人都不言语,突然神秘起来:“然而如何我们联合一方一起攻打另一方呢?”

    “势必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两方。”嬴齐连忙答道。

    木曦此时也看了看何孟丹说道:“大人想法虽好,可是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“大宛所担心犬戎的无不是因为大宛王之子。而犬戎却一直不信任大宛。所以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大宛王之子上。”何孟丹,神色严肃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所以只要其人一死,两军必定反目成仇。”嬴齐说道。

    “与其说大犬此举能够保全后方,不如说它就是因为此举将要将自己葬送。”何孟丹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大人打算如何做?”木曦也及时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且附耳过来。”于是何孟丹将如何调兵的事情吩咐了下去。

    帐外依旧大风呼啸,而此时夜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飞速地降临,营帐之外一番白熊旗帜突然被风吹落了,兵士前来报告。

    何孟丹顿时心头一惊,连忙再嘱咐人传书给中原的探子,让其密切注意镐京的诸侯动向,随时回信。同时他心中也暗暗庆幸,幸好没有折旗,不然的话就要担忧起来。

    兵士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,战马们也早早了喂饱了,在一侧休息地,养精蓄锐之后方能行动。而稚嫩的士兵此时却吃不下饭了,就像死囚一样疑惑那些老兵,明天就可能见不到太阳了,为何现在仍有那么大的胃口吃喝。而那些老兵则笑叹那些士兵傻,如果如今不吃饱去,那至死都是饿着的,人不就是吃饱喝足嘛,此番马革裹尸,也算是人生无憾了。

    就在军营之中各自欢喜各自悲怆的时候,何孟丹仍然是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,在黑色的夜幕中,依旧披着那白狼衣,静静地望着那西北的那片土地,风依旧猛然地吹着,吹着人的心头丝丝地冒着凉意。

    第十一章百越

    此时逍遥城内的阮府琴声渐渐地稀落了。

    “禀告主公,白虎卫队已然集合在校场之上。”一位将士向着阮少弟拜道。

    “百越之事如何?”一面传来冷冷地回音。

    “自从长歌伯出逃,其女被抓后,百越四分五裂,其中以西边的凉越,北边的畦越势力最为庞大,最近消息得知其正在整合兵力,似乎有所行动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主公,这里还有镐京传来的信笺。”将士说着要呈上去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知道了。你速去整顿兵马,近日便要出军。”阮少弟一挥手说道。

    “喏。”将士急忙退着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子叙,今日学府有人讲学吗?”阮少弟侧身向童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禀告大人,今日早是倡导农学的西南学派和东北的兵家讲学。下午听人说是纵横家和谋术家的激辩。”子叙顺畅地回答着。

    “那你喜欢的讲礼乐章法的那个先生在哪里呢?”阮少弟好奇地问着。

    “哦,安夫子今日在家中讲学,而且说是将要带着弟子出游几日了。”子叙答道。

    “那能否把老先生请到这里来?”阮少弟笑着问。

    “恩,是此刻就去吗,大人?”子叙作着揖问道。

    “恩。”阮少弟点点头,将一块玉令交到子叙手中,说道,“见了此令凡是我阮府的人都要避让放行,你此刻就去,但是务必恭敬地把老先生请到我这里,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子叙接住了玉,紧紧地握住,生怕它会滑走。喏了一声之后便匆匆地向外跑去。

    随后阮少弟让身边的侍者带着他去看一下房间内的长歌青未。

    阮少弟让侍者留在房外,自己一个人进到里面去,看见青未四肢正被绳索绑着,但是关节处都垫上了不薄的锦布,以免其受伤。几个丫鬟蹲在地上服侍着,看见主公来了,连忙侍立到一边。阮少弟也挥手让她们离开了。

    青未的口中此时被塞住了东西,当然是防止她咬舌自尽的。此时她用那双明眸死死地看着阮少弟,可是阮少弟却缓缓地将那团东西从她口中尽量亲和地取了出来。

    青未一下子如释重负。但随后又开始瞪着她,并怒道:“你到底想怎样?”

    阮少弟却没有看她,只是一边帮她解开四肢环节上的束缚一边冷冷地说着:“你的父兄他们都没死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想怎样呐!?”青未听到这句,突然之间语气就一下子软了,可是她又立马警觉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怎样。”阮少弟蹲着将青未所有束缚解开之后就一直看着青未的身体,显然那件素服在刚才被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撕扯地不成样子了。

    阮少弟看着,便将左手搭在她敏感的右肩上,右手放在她的柔软腰间。

    “龌龊小人!”青未顿时站起身,一掌打在阮少弟俊秀白净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呃。”阮少弟连忙捂住脸转过身去,似乎有一丝血迹正从他的嘴角溢出。

    青未看阮少弟没有动作,自己便开始心虚了,可是嘴上却说:“你真是阮家的败类!”

    阮少弟听到这句似乎有些怒意,于是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青未以为阮少弟又要有所动作,连忙向后微微仰了仰。可是阮少弟最后却甩了门出去,只听外边传来阮少弟的声音:“让人立即给她量一下体裁,马上告诉我,我好命人去做合身的衣物。”

    青未心中顿时后悔起来,可是转念一想阮少弟先前如此,而且这番又是轻薄冒犯,理应受罚,随后便无聊地躺在床上休息起来,刚才可是紧张了好一会儿,如今父兄皆安,自己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。

    随后,安廉老先生便被子叙请来了。

    安廉仍旧以士大夫的礼节拜会阮少弟。但是阮少弟并不在意,连忙请安廉上座,让子叙倒茶。

    “大人此次唤老夫是所谓何事呐?”

    “恩,夫子既然宣经讲典,即使是吾等不贤之人也期望聆听圣训呐。”阮少弟见到子叙已经沏好了茶,连忙恭敬地向夫子请茶,“夫子,这是当地有名的龙井,还望夫子能够赏脸品尝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毋庸客气,只是如今城主不在,而大人又擅自征调兵马。恐怕有僭越之嫌疑呐。”夫子接过茶将其放在桌台之上,并没有十分殷切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夫子说得是,只是且看这里。”说着阮少弟将一封短笺取出交予安廉看。那正是审侯发出的勤王令。

    “在下虽然是不才之辈,可是无奈兄长已然惨遭戎族毒手,我必定要整合全军北上,为其报仇雪恨!”说着阮少弟向着西北方向一拜,神色凄怆。

    “此乃大事呐!”安廉连着看了几遍之后突然大惊,“如今竟然已经是国家危亡之际了。”此时他神色惶然,连忙抓着阮少弟的手说道,“大人,如今天下兴亡确实全仰仗在你一人手中了。”

    “夫子,在下也是深知此番事态严重,所以才如此僭越,还请夫子原谅。”阮少弟连忙从座位起身,向夫子拜道。

    “大人言重了,大人乃是为天下安危着想,实在是救世之才。老夫有眼无珠,多有冒犯之处,还请大人海涵,怎能受大人之礼。”说着连忙起身扶住阮少弟的礼。

    “先生来自中原王都,乃是知书达理之人,吾等蛮人若没有了先生指教又何以能够得知圣明之礼呢?还请先生留在府上让吾等能够继续接受教化,聆听圣训。”阮少弟连忙再拜。

    “大人言重了,老夫虽是王都之人,但也不过是一介乡村野夫,又岂敢自称知书识礼。而大人上行忠孝于天子兄长,下行仁厚于吾等野夫,足以令老夫汗颜。”安廉说着便要站起声行礼。

    阮少弟连忙止住,说道:“夫子也不用再自谦了,如今皆是以国事为重,在下为天下还期望请夫子能够留在敝府为吾等指点迷津。”

    安廉连忙说:“大人言过了,老夫虽然才疏学浅,但是必然会为国事鞠躬尽瘁。甘效犬马之劳。”

    阮少弟抑制着悦色,说道:“那么夫子愿意暂居敝府上?”

    “此事皆听大人安排,只是大人对勤王之事有如何调配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只是还有一事耽搁,不然,在下便已然直奔镐京而去。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百越。”

    “恩,近来越土人确实不甚安分,可是在尊兄之时他们可是与府上定下约盟互不侵犯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,可是夫子有所不知,越族中长歌一族乃为首,而凉族和畦族昔日依附于长歌,如今势力越来越来相互火拼,引得长歌伯出逃,群龙无首顿时四分五裂为非作歹。如今他们族中的一些人已经投到府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百越终究是不识礼数教化,因此深受其之害呐,倘若礼制畅行天下,又何至于此?”

    “所以夫子,如今两越夹击,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呐。”

    “王都陷落自然是十万火急之事,可是如若百越再兴,那么大人不免有失职嫌疑,到时候救国不成反留遗憾。可是若是放任王都不救,那不免落下不忠不孝之名。果真是两难呐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在下已经得到消息,平原王和赢家已经准备出军勤王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真是国家之幸。那大人确实应当先理越事,方再出兵。”

    “夫子能够理解固然是我心甚为宽慰呐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为国为民,老夫是十分敬佩的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此番举动定会让天下人不解的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虽然不才,但身边尚有几个学生,定会将大人此举为仍然误解大人的人解释清楚的。”

    “夫子此番大恩,我阮府上下将没齿难忘!”阮氏说着起身拜道。

    “大人能够如此崇尚礼乐令老夫也十分欣慰。”安廉连忙也站起身回礼。

    “这还有一事相求。还望夫子能够答应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且说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越族有一德高望重之人,名曰长歌伯,为长歌越族之首,如今或传到东北唐家,亦或是西南熊家去了,我此处未有合适的人选,不知先生有何建议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也不用着急,平原王唐家皆为贤德之人,通晓礼数,老夫可代为前往。”安廉此时顿了顿说道,“至于西南熊家,到是府上的仲子房对此较为了解,大人可以请其效命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有劳夫子了,我即刻派人去请子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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